“马克思主义哲学史:经典与现实”青年讲坛首讲举行
发布时间:2022-07-12 00:13:41 人气: 作者:小编
ku真人6月28日,由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学会主办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史:经典与现实”青年讲坛第一讲成功举行。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院长、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学会常务理事、副秘书长郗戈教授应邀担任主讲人,作了题为《〈资本论〉的“三重批判”与历史唯物主义建构》的学术报告。来自全国高校和科研院所的300余名师生积极参与本次活动,引发热烈反响。
中国社会科学网讯(记者 李秀伟 通讯员 杨洋 王守康)6月28日,由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学会主办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史:经典与现实”青年讲坛第一讲成功举行。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院长、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学会常务理事、副秘书长郗戈教授应邀担任主讲人,作了题为《〈资本论〉的“三重批判”与历史唯物主义建构》的学术报告。来自全国高校和科研院所的300余名师生积极参与本次活动,引发热烈反响。
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副研究员、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学会副秘书长杨洪源
本次讲座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副研究员、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学会副秘书长杨洪源主持。他介绍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史:经典与现实”青年讲坛的基本情况和开展计划,并对郗戈教授近年来的研究进展和本次讲座的主题进行了简要评述。
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院长、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学会常务理事、副秘书长郗戈教授
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院长、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学会常务理事、副秘书长郗戈教授
郗戈教授首先从三个维度对报告的题目进行了解释。其一,关于为什么是《资本论》,郗戈教授指出,《资本论》是马克思作为“千年思想家”的最具标志性的成果,其对资本主义社会富有历史感的批判和对未来社会的科学预见,是当今时代的重要思想资源。其二,关于为什么聚焦于历史唯物主义而非别者?郗戈教授认为,《资本论》不仅是对政治经济学这一知识体系的批判,更是对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赖以维系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批判,这必须在历史唯物主义的高度才能够被把握。关于《资本论》的“三重批判”与历史唯物主义的建构之间的关系,郗戈教授回顾了以往对《资本论》与历史唯物主义关系的研究,并做了如下反思:《资本论》对历史唯物主义的深化发展,并不仅仅是普遍原理应用于特殊对象的演绎关系,而是一个更为复杂的理论新形态建构过程。因此,需要关注《资本论》对历史唯物主义思想的独献,从《资本论》本身的“三重批判”这一内在视角出发,来研究历史唯物主义的发展,系统阐明资本批判对于构建特定形态历史唯物主义进而建构新型哲学理论的积极意义。
随后,郗戈教授系统介绍了《资本论》“三重批判”的具体内容。所谓“三重批判”,是指《资本论》中包含的资本逻辑批判、物象化批判与意识形态批判,以及它们所构成的差异与联系的复杂总体。首先,资本逻辑批判是政治经济学批判的核心线索,它再现了资本主义社会物质生产方式的特殊本质及其规律,揭示了现代社会的骨干结构和基本矛盾,奠定了《资本论》历史唯物主义思想的社会存在论基础。其次,物象化批判再现了资本主义世界的拜物教结构,揭示了现代社会存在的深层本质与浅层表象的矛盾关联,构成了《资本论》的重要线索。最后,意识形态批判再现了资本主义世界的社会意识结构和精神生产方式,揭示了现代社会的深层本质与表层现象的矛盾关联在观念领域的“再生产”过程。总体而言,《资本论》的“三重批判”再现了资本生产、物象化与精神生产三种逻辑之间的总体性关系,即在资本逻辑的转化生成基础上,形成了物象化的颠倒表现关系和意识形态的观念表现形式,这显现出了不同于一般历史理论或社会理论的“历史特定性”定向特征。
紧接着,郗戈教授介绍了由《资本论》“三重批判”所呈现的对现代资本主义及其特定社会结构的共时性再现。他以三个问题为指向展开了这一讨论。第一,《资本论》的“三重批判”究竟是如何对资本主义社会结构进行共时性再现的?郗戈教授指出,“三重批判”揭示了资本生产、拜物教与精神生产这三重结构之间的整体性关系。资本逻辑批判再现的是资本主义社会的基础结构与本质关联,而物象化批判和意识形态批判再现的是资本主义社会的附属结构与衍生形式。如果像马克思那样,将资本主义社会看作一个有机总体(人体),“三重批判”就可看作是逐层生长的、包裹的有机结构。资本逻辑批判再现了社会肌体的“骨骼”系统,物象化批判就进一步再现了包含骨骼的“肌肉”和“表皮”系统,意识形态批判则再现了包含骨骼、肌肉和表皮的“毛发”系统。
第二,《资本论》的“三重批判”所再现的这种社会共时性结构究竟是什么?郗戈教授认为,以上三者结合在一起,总体地再现了资本主义社会从社会存在的“深层(生产关系)”到“中层(流通关系)”再到“表层(分配关系、日常生活及观念表现)”的运行结构。
第三,既然《资本论》再现的是一种共时性结构,那么,它是否就是一种类似黑格尔《逻辑学》的超历史性的“先天结构”或“先验结构”呢?郗戈教授强调,这一问题表面上涉及“历史性”与“先验性”的外部二元对峙,实质上关涉的是历史性内含的“历时性”和“共时性”双重维度之间的内在关系。《资本论》的“三重批判”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共时性结构分析与历时性过程分析有分有合,历时性分析构成共时性分析不可丢弃的前提和背景,二者共同结成了历史性总体性的再现。
在此基础上,郗戈教授进一步阐释了《资本论》的“三重批判”与“特定形态”的历史唯物主义的关系。《资本论》的“三重批判”开启了对资本主义特定社会结构的总体性再现,命中了资本主义社会区别于其他社会形态的历史性定在与特殊性本质。郗戈教授通过层层的问题盘剥来对这一问题作出解释。
首先,这种特定形态的建构是否“替代”或“取消”了一般形态历史唯物主义?郗戈教授指出,由《资本论》当中的特定形态的历史唯物主义“从后思索”,回溯一般形态的历史唯物主义,就会发现,一般形态历史唯物主义并没有因此“被取代”或“被否定”,而是“下降”为《资本论》中特定形态历史唯物主义的一个比较抽象的侧面,而后者则表现为一个更为具体的理论总体。
其次,“特定化”和“历史化”的问题。郗戈教授认为,《资本论》中的历史唯物主义特定形态建构,意味着历史唯物主义自身通过“特定化”而真正实现“历史化”,这也意味着马克思对传统形而上学“普遍主义”倾向的扬弃,从先验现成性转向了历史生成性,从抽象的普遍性走向了具体的特定性。
再次,这种历史特定化的限度何在?郗戈教授指明了“三重批判”聚焦的并非历史流变本身,而是历史流变中沉淀下来的、相对稳定的特定社会共时性结构。这种相对稳定性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明确表述为“两个决不会”即社会形态更迭趋势的条件限定性。
最后,特定形态的历史唯物主义究竟“新”在何处?郗戈教授指出,这是一种以资本逻辑、物象化和意识形态“三重批判”为导向的,获得了“特定化”的历史唯物主义理论形态。并且这一新理论形态开启了一系列新的问题域,使得历史唯物主义获得了多层面的新内涵。
在讲座的最后部分,郗戈教授总结道,《资本论》的理论形态可谓一种综合了经济学与哲学的“新哲学”,不仅是对现代世界的根本存在方式进行的研究,而且还包含着对现代世界的生成方式、内在超越方式的再现,因而是改变世界的世界观。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进入《资本论》及其手稿领域仍然面临一些难题和挑战,基于《资本论》的历史唯物主义当代形态建构,构成了21世纪马克思主义哲学创新发展的强劲生长点和内生动力源。
在与谈环节,《哲学研究》编辑部主任周丹研究员,高度评价了郗戈教授所作的学术报告,并用“做法”“想法”和“说法”三个通俗易懂的词汇,为我们梳理了讲座的主要内容。他认为,郗戈教授的学术报告切中了恩格斯对马克思理论整体性的理解,帮助我们以跨学科的视野和“历史性”“特定性”的视角,更好地理解了《资本论》与历史唯物主义。
中国人民大学明德书院院长、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学会会长郝立新教授对郗戈教授的学术报告表示了高度赞赏,认为它激发了我们的思考,激励我们通过文本阅读和深入思考,从看似“定论”的内容中获得全新的见解,为我们带来了方法论的启迪。
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文献研究中心主任、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聂锦芳教授
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文献研究中心主任、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聂锦芳教授指出,郗戈教授的研究是对我国80、90年代《资本论》研究的延续和推进,体现了学术研究的代际更替,有助于将《资本论》的研究推向新的高度。当前,我们对当代社会进行分析,马克思不能“缺席”,《资本论》也不能“缺席”。这种向马克思请益的工作,不是自然而然的,而是需要我们充分把握理论和现实,进行合理的联系和科学的建构。
一是特定形态的历史唯物主义和一般形态的历史唯物主义的关系。郗戈教授认为,从“应用论”和“线性发展论”的两种思维方式来理解历史唯物主义,并不能给原理本身带来新的内容和新的知识,甚至还会遮蔽《资本论》本身内在的历史性思想。通过对《资本论》的研究,我们可以发现,特定形态的历史唯物主义蕴藏于特定的历史对象中,它不是从一般到个别的演绎,而是基本原理在研究对象的规定性中得到丰富和发展,同时特定形态的历史唯物主义也遵循一般形态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后者是前者抽象的理论侧面。
二是一般规律与特殊规律、批判的理论与建构的理论的关系。郗戈教授认为,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始终存在于特定的社会形态中,并且只是作为一个抽象层面而存在。一般规律寓于特殊规律之中,一般规律可以帮助我们把握特定对象,给我们方向的指引,但是不能取代从特定对象中发现的特殊形式和特殊规律。同时,批判不能自然而然地带来建构,建构的理想性都是从特殊规律中抽象出来的。未来社会的建构就是从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历史性、特定性批判中合理引申出来的。
三是对“超学科”问题的理解。郗戈教授指出,“超学科”实际上就是彰显马克思主义的整体性,即“三大组成部分”的总体性。这要求我们基于现代学科,同时超越现代学科建制的局限性,把这三者的理论内容整合起来,围绕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的过渡,无产阶级和人的解放问题,在研究中凸显问题上的整体性和思维上的超学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