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u真人马原:从没改变过向上的力量

发布时间:2022-07-18 14:28:20 人气: 作者:小编

  ku真人封笔20年,马原归来。第一部作品《牛鬼蛇神》即荣获第四届中国图书势力榜“文学类十大好书”奖。日前,马原赶赴广州出席颁奖典礼。

  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马原以“叙述圈套”开创中国小说界“以形式为内容”的风气,与余华、苏童、洪峰、格非并称为先锋文学“五虎将”。他的此番归来,是否意味着先锋文学的归来?在接受本报的独家专访时,马原表示,“20年后回归文学,面临生死很多事情都看透”。

  《牛鬼蛇神》讲述了两个男人的故事,大元和李老西。1966年9月,13岁的沈阳红小兵大元小学刚毕业,瞒着家里人搭上一列南去列车。在北京,大元碰上了17岁海南山民李老西。半年之久的大串联运动,把这两个男孩的命运紧紧地连在了一起。许多年后,社会变迁,大元偶然间来到海口,意外与80后的退役女运动员阿花相遇、相知、相恋、结婚。婚礼上,大元才看到,自己的老丈人正是李老西。

  1984年,马原因《冈底斯的诱惑》震惊中国文坛。25年前即有人称“马原是作家的偶像”;20年前,马原离开小说界;10年前,马原宣告“小说已死”;“归隐”20年后,马原带着长篇小说《牛鬼蛇神》重归人们的视野。在“隐退”文坛的20年间,他都做了些什么?马原曾说要写“一本像法国作家欧仁·苏《巴黎的秘密》和大仲马《基度山伯爵》一样大、一样厚的‘大书’。”此次发布的《牛鬼蛇神》是否达成了他的愿望?

  中国图书势力榜的评委谢有顺这样评价《牛鬼蛇神》:“读完之后还是有一种振奋感,为马原的小说所包孕的野心,以及对这野心的实现。他还是有一种很好的状态,经验与智性的结合,依然如此紧实,叙事风格也有别于其之前的小说,有新意,而且加入了一些思力深切的感悟,这种自由和肆意,也使小说有了很多旁逸斜出的味道。”或许,自由与肆意,正是马原不老,并且终于回归文学、回归写作的动力所在。

  马原说,小说家的故事里总会或多或少泄露一点个人的小秘密,《牛鬼蛇神》的主旨是人、神、鬼三者,其中关乎神的部分最大,他于是将他一生中所有有关神、神迹、神奇的经验集中到这一部小说当中。

  当初刊发该小说的某文学期刊责任编辑叶开看了六遍。他说,“读完之后,我感触最深的是,它是一首‘新生命的赞歌’。很主旋律,也确实如此。又或者,是‘对生命的感恩’。还是很文艺,很温馨的。”

  面对专家评委的好评,马原告诉记者,“离开写作的20年,癌症和各种压力的折磨,我一直感叹自己已经江郎才尽。回归的第一部作品就获得读者和评委的认可,我又重新找回了自信,非常感谢。”

  虽然有20年没有写小说,但没人会忘记马原是小说家。1991年,马原称自己写作能力趋于贫乏,慢慢淡出文坛。他跑去搞影视、做房地产,到大学当老师。他告诉学生们,时代换频道了,写小说挣不了钱。这时的马原,彻底平凡、世俗了。他甚至提出了“小说已死”的说法。

  不过马原在商业上的天才却显露出来。他的朋友龙占川回忆说,马原在1995年就建议他做房地产,还提到过饮用水的生意。后来,他请马原当自己公司的执行董事,负责北京一个别墅楼盘项目,结果大获全胜。

  《收获》杂志执行主编程永新更称,“老朋友马原十多年没写小说了,韩东说《牛鬼蛇神》好,让人将信将疑,读了几百页后才知此言不虚,有一种‘王者归来’的感觉。”

  有评论指出,本次马原的复出,跟汪曾祺有得一比,就像汪曾祺那样“回来”的小说家。马原告诉记者,“你别叫我作家,我是一个小说家,现在的作家几乎跟‘砖家’一样,成了骂人的代名词。”他指出,作家的概念变得宽泛了,“我不了解你所说的韩寒、郭敬明等写的书为什么那么畅销,这些年,几乎能发表字的人都是作家,作家的职业荣誉感早就消失殆尽了。”

  “遍观文学史,走了许多年又回来的人凤毛麟角。” 汪曾祺是极少数停顿了二三十年小说创作之后又重新回来写作的前辈。马原说:“我和汪老关系特别好,我一想起他,心里就特别温暖,我还有个伴儿。”

  回归后,第一部长篇就收获大奖,马原的最新长篇成为大家关注的话题。马原表示,新作《纠缠》似乎不再先锋。本书的单行本将由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

  《纠缠》围绕遗产纠纷展开故事,称财产概念给中国人带来无尽的麻烦。马原告诉记者,“选择以父亲去世、遗产分配作为故事背景是因为中国今天的麻烦有很多来源于正在变化的这个时代。在我还很年轻的时候,二三十年前,中国几乎是个没有财产的社会。今天很多麻烦、很多纠缠事实上都来源于这个变化,中国社会正在从没有财产概念的时代走进有财产的时代,每个人都有或大或小的个人财产的概念,这些财产概念给我身边的诸多中国人带来了无尽的麻烦、纠缠。”在写作时,他有意选择了一个中产社会偏富裕的家庭,因为这个阶层与财产的纠缠会更多。

  这种主人公不断遭遇麻烦处于无数纠缠的状态,马原说他在卡夫卡的小说里经常会看到这样的情形。“原来我觉得他是寓言,但是现在我发现事实上卡夫卡的伟大就在于,在我们完全没意识到我们生活中充满了纠缠时,他已经发现了。所以,这个故事我觉得特别像一个卡夫卡式的小说,像卡夫卡的《审判》、《城堡》,都是这种类型的小说,人在不经意之中会遭遇很多纠缠。他可能更多的是形而上,但是因为我是在身边的日常生活里边发现的,更多的是形而下。”马原认为这也是今天人们的常态,几乎每个人在日常生活里都会发现自己遇到“纠缠”。

  马原:来广州,天公不作美,飞机数度延迟,但我还是赶赴到了现场,因为我很看重读者、市场及专家的意见。你知道,离开20年,当天能够与刘心武、贾平凹、梁晓声等大家一起登台领奖,无法形容我的心情。

  广州日报:当年您曾是读者追捧的对象,如今,大量的80后、90后成为阅读的主题,对于阅读方面,您有哪些建议给他们?

  马原:因为我离开这个文坛太久了,不太知道大家看什么书,该看什么书,我都不太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不过有一点还有信心,至少在我的小说写作里面,从来没有改变过向上的力量,阅读同样还是要一直向上。

  广州日报:针对青年写作者而言,很多人建议最好是从古典入手,而不是尝试新的小说,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马原:基础还是应该从经典开始,从古典开始,在打下来坚实的基础之下,创新才有可能。其实,先锋小说这个概念,这个是上个世纪末才有的一个定型,在当时并不是这么叫,各种各样的称呼都有,但是有一点比较清晰:在某种程度上认定这一流派的小说家,他们在创新。

  我举一个例子:大书法家凌祥之先生,其草书功力了得。他写楷书写到60岁。60岁以后,才开始放笔写草书,成为书法历史上的巨人。凌祥之的草书成为古今一人,凌祥之的成就一定是在60年的楷书的基础之上,才能够获得,这是我的意见。

  广州日报:有人认为您的新书写作综合了畅销书的写作方式。你怎么看待畅销文学?你现在对自己的定位是什么?

  马原:我对畅销书的作者给予敬意,现在是能拍电视剧的小说的天下,这类书卖得最好。以纯文学为写作底线的,相对很边缘化。我觉得不能自己给自己定位为能写畅销书,一个作者的作品能够被更多的人阅读总归是一件好事。我个人的写作更愿意回归人们对小说最原始的需求,对叙事的渴望。

  广州日报:您曾在云南被人群殴至昏迷,引发微博上的巨大关注。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原:这是一个误会,起因根本与我没关系。为了潜心创作,我来到云南这样的“世外桃源”,却想不到挨了一顿打。那天夜里2点多,听见有人敲门,我下楼开门即被打,儿子也受到惊吓。对于打人者,我听说过此人,但是那天我才第一次见他。他们和殴打作家洪峰的也应该不是一拨人。

  著名的先锋作家,作为中国当代“先锋派”小说的代表作家之一,在当代文学史中占有重要地位。其著名的“叙述圈套”开创了中国小说界“以形式为内容”的风气,对中国当代文学的发展起到了重要影响。